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摸金发丘论三国时代的盗墓事件胖咪谈三国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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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古及今,未有不亡之国,亦无不掘之墓也。

东汉末世,号为丧乱;兵戈不息,丁口锐减。

特别值得注意的,是三国汉季的“盗墓”行为。

中国崇尚厚葬,因此价值不菲的陪葬品,难免惹人觊觎。

治平之世,王威尚存,秩序基本能得到保障,因此盗墓行径相对收敛。丧乱之世,皇权堕地,各式各样的盗墓贼,便如雨后春笋般涌出。

纵览史书,大规模的盗墓行为,集中发生在“王朝中衰”或“王朝更迭”阶段,盗墓的带头人,又往往是前代奸雄。比如民国军阀孙殿英,以盗掘清东陵闻名于世。

本文想以“盗墓”为主题,论述三国时代的各路神通。

从史料记载看,董卓、吕布披荆斩棘在先,袁绍、曹操亦步亦趋在后。

三国时代的盗墓行径,以魏、吴两国为甚。甚至连将军郝昭、廷尉钟繇等颇具身份的人物,也参与其中。

至于东吴的孙权、孙休、孙皓等人,亦是盗墓的狂热爱好者,为后世留下无尽的谈资笑料。

本文共字,阅读需14分钟

①先驱者董卓

盗墓行为虽然自古有之,但东汉末世的头号盗墓贼,非董卓莫属。

董卓在洛阳的时间,虽然前后不足两年(-),但东汉诸帝的陵墓,无一幸免,尽数被毁。

(董卓)焚烧洛阳宫室,悉发掘陵墓,取宝物。--《魏书董卓传》

最先遭殃的是汉灵帝的文陵,下葬同年即被董卓盗毁。灵帝在中平六年()四月驾崩,六月下葬;同年九月,董卓鸩杀何后,借着夫妇合葬,开启陵寝的机会,将文陵盗掘一空。

六月辛亥,孝仁皇后董氏崩。辛酉,葬孝灵皇帝于文陵。--《后汉书灵帝纪》

及何后葬,开文陵,(董)卓悉取藏中珍物。--《后汉书董卓传》

换言之,灵帝下葬后不足三个月,便惨遭荼毒。

东汉帝陵被盗,是因为崇尚厚葬;厚葬传统,自光武开始即如此。

虽然刘秀死前曾遗令薄葬,不过嗣君(汉明帝)并未遵从,反而在丧葬规模上极尽铺张,以示孝心。

不出意外,刘秀的原陵,因为陪葬丰厚,惨遭董卓毒手。魏文帝曹丕论及此事,曾痛骂刘庄(汉明帝),称“原陵之掘,罪在明帝”。

光武之掘,原陵(即刘秀陵)封树也……原陵之掘,罪在(汉)明帝。--《终制》

原陵之掘,罪在明帝

曹丕作为“盗墓大户”曹操的儿子,对这类丑事,自然是耳闻目睹。

在曹丕笔下,东汉诸帝以及王公贵族,是“戮而重戮,死而重死”,乃至“玉匣金缕,骸骨并尽”,死者的尸身被横七竖八地丢在墓道之中,连最后的尊严也扫荡殆尽。

丧乱以来,汉氏诸陵无不发掘,至乃烧取玉匣金缕,骸骨并尽。--《终制》

彼时盗墓的头子是董卓,盗墓的急先锋,则是董卓大将吕布。

吕布出身并州五原,大约是因为五原土地贫瘠,边鄙苦寒,因此吕布“惟利是视”,对盗墓事业极为上心。

吕布字奉先,五原郡九原人也。--《魏书吕布传》

五原土宜麻枲,而俗不知织绩,民冬月无衣,积细草而卧其中,见吏则衣草而出。--《后汉书崔骃传》

在吕布的辛勤耕耘下,不仅东汉诸帝陵墓被毁,连公卿王侯,也一并遭殃。洛阳“二百里无复孑遗”。

(董卓)悉烧宫庙官府居家,二百里内无复孑遗。又使吕布发诸帝陵及公卿已下冢墓,收其珍宝。--《后汉书董卓传》

董卓将陪葬品运到洛阳的私宅中,日夜把玩。《元和郡县志》记载,魏国邢峦掘地得钱,上有铭文“董太师之物”。

洛阳董卓宅在永和里,掘地辄得金玉宝玩。后魏邢峦掘得丹砂及钱,铭曰“董太师之物”。--《元和郡县制》

可见董卓不仅盗墓,还很贴心地替冥器盖钢印、贴标签儿,当成一种艺术事业来做。

初平二年()孙坚大败吕布、胡轸,率兵上洛。孙坚踏入洛阳地界的头一件事儿,便是“修诸帝陵,平塞董卓所发掘”。

(孙)坚乃前入至雒,修诸陵,平塞(董)卓所发掘。--《吴书孙破虏传》

可见彼时洛阳周围的陵墓,封土坍塌,神道大敞,毫无体面。

董卓西入长安以后(-),也没闲着,继续发扬传统艺能,将西汉诸帝的陵墓也盗掘一空。

曹丕在《终制》中,称西汉文帝的霸陵,因为“陪葬简易,不封不树”,所以免于董卓的毒手。

曹丕论及此事,还很欣慰地表示“汉文帝(陵)之不发(掘),霸陵无(所)求”,认为“薄葬”是避祸之道。

汉文帝之不发,霸陵无求也。--《终制》

董卓盗掘帝陵,霸陵独完

然而按《风俗通义》的记载,汉文帝的霸陵,一样被董卓刨了个底儿朝天,彻底完蛋。

霸陵薄葬,亦被发掘。--《风俗通义》

《风俗通义》作者应劭,是东汉末年的泰山太守,与曹操为故交;献帝东迁时(),应劭在袁绍麾下,还曾帮助汉廷“重典制度”。可知应劭之言,比曹丕更加可信。

(应劭)著《汉宫礼仪故事》,凡朝廷制度,百官典式,多劭所立。--《后汉书应劭传》

换言之,无论是长安还是洛阳,无论是西汉还是东汉,帝陵一旦落到董卓手里,全都安排得明明白白。

时人将董卓拟作野兽,称其“狼戾贼忍,暴虐不仁”;大概与他疯狂的盗墓行为有直接关系。

董卓狼戾贼忍,暴虐不仁,自书契已来,殆未之有也。--《魏书董卓传》

至于帮凶吕布,被王允鄙视为“剑客”,甚至不为关东诸侯所接纳。

②曹魏盗墓事件

曹操是一代枭雄,但在盗墓丑行上,与董卓并无本质差异。

汉末丧乱,军阀为求生存,横征暴敛,对粮食和军费的需求,也便水涨船高。

时三国交锋,军用万倍。--《拾遗记》

打仗,打的就是后勤。后勤者,无外乎“钱”与“粮”。

但贵金属是不会凭空出现的,大量的金银铜铁,又因为“厚葬”的传统被埋入地下。在此背景下,军阀盗墓取钱,也便势在必行。

不仅是曹操,袁绍等“公族子弟”一样干这些糟心事儿。

《崔琰传》记载,河北地区,盗墓之风极为盛行,袁绍亦不禁止。

大将军袁绍,闻而辟之(崔琰)。时(河北)士卒横暴,掘发丘陇。--《魏书崔琰传》

彼时“士卒横暴,掘发丘陇”,乃至“道路暴骨”,可见袁绍盗掘的,主要都是次一级的孤坟野冢。这恐怕与河北地区(冀、幽、并)地处边鄙,缺乏达官贵人有关。

曹操则大大不一样,他的统治区域,兖、豫、徐州以及司隶校尉部,都是昔日的富庶地区。墓冢数量多,陪葬品质量高,虽然有董卓洗劫在先,但不妨碍曹操再薅一遍。

(1)曹操父子

在陈琳笔下,曹操盗墓成瘾,自署“摸金校尉”与“发丘中郎将”,后世盗墓文学中的“搬山卸岭、摸金发丘”,其实就是从曹操这里派生出来的。

(曹操)署发丘中郎将、摸金校尉,所过堕突,无骸不露。--《为袁绍檄豫州》

清朝学者钱大昕论及此事,曾认为魏朝的“司金中郎将”,便是“摸金校尉”的衍生品。

陈琳为袁绍檄,称(曹)操特置发丘中郎将、摸金校尉,即此(司金中郎将)也。--钱大昕

从《蜀书张裔传》可知,司金中郎将主“金属冶炼”,与“摸金校尉”确实有共通之处。

曹操与董卓一样,荤素不忌,生冷皆宜,东汉陵墓的盗完了,就盗西汉的。

西汉梁孝王(汉景帝同母弟)的陵墓,便被曹操盗毁。汉献帝闻讯,只敢躲在宫中流泪。这就是《檄文》中“圣朝流涕,士民伤怀”的隐喻。

曹操破梁孝王棺,收金宝,天子闻之哀泣。--《曹瞒传》

(曹)破棺裸尸,略取金宝,至今圣朝流涕,士民伤怀。--《为袁绍檄豫州》

曹操自署摸金校尉,发丘中郎将

曹丕十岁从戎(见《典论》),跟着乃父四处游历,对于这类丑事,自是烂熟于胸。

曹丕称帝后,在遗书《终制》里认真地要求,自己死后,陵墓“无藏金银铜铁”,连瓷器和漆器都不许用,全部以“瓦器”当之。

无施苇炭,无藏金银铜铁,一以瓦器。--《终制》

这并非曹丕厉行节俭,他其实是个荒淫奢侈的人。

《江表传》记载,曹丕对夜明珠、长鸣鸡、雀头香、大贝、象牙、犀角、玳瑁一类的奇珍异宝,有着极为浓郁的兴趣。

是岁,魏文帝遣使求雀头香、大贝、明珠、象牙、犀角、玳瑁、孔雀、翡翠、斗鸭、长鸣鸡。--《江表传》

曹丕之所以要求薄葬,是因为见惯了盗墓丑事,担心有一天自己也被人从棺材里拉出来,“戮而重戮,死而重死”,因此才违心地要求薄葬。

曹丕还违心地自我宽慰,称“骨无痛痒之知,冢非栖神之宅”。

骨无痛痒之知,冢非栖神之宅,礼不墓祭,欲存亡之不黩也。--《终制》

既然“骨不知痛痒”,又何必担心“戮而重戮”呢?可见曹丕终归是有神论者,此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。

(2)钟繇

钟繇是颍川士族,风流高亮,名噪一时。

钟繇开达理干,华歆清纯德素,王朗文博富赡,诚皆一时之俊伟也。--《魏书卷十三》赞语

然而就是这个“开达理干”的钟繇,一样参与了盗墓事业。

钟繇出身权贵之家,对寻常的金银铜铁是根本看不上的,他本人另有雅好。

这就是“书法”。

钟繇除了司隶校尉、廷尉、太尉一类的仕宦履历之外,最重要的身份,便是大书法家。两汉盛行隶书,而钟繇创制楷书。

钟繇号称“楷书之祖”,与东晋的王羲之,合称“钟王”,相当于今日汉字常用字体的老祖宗。

彼时的另一位书法家韦诞,也以“善书”闻名。韦诞家藏有大文豪蔡邕的真迹,钟繇求借不得,怀恨在心。

(钟)繇乃问蔡伯喈笔法于韦诞,诞惜不与,(繇)乃自捶胸呕血。--《书断》

韦诞死后,钟繇盗掘其墓,得到了蔡邕手稿,从此“书法更妙”。

及(韦)诞死,(钟)繇令人盗掘其墓,遂得(蔡邕书),由是繇笔更妙。--《书断》

钟繇先是“捶胸呕血”,之后“盗墓取书”,贪嗔痴三相尽显,斯文扫地。

(3)刘类

曹操喜盗墓,史有明载;因此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。

《魏略》记载,弘农太守刘类,在任上大搞副业,将辖区内的大小墓冢,盗掘一空。

高阳刘类,历位宰守,苛慝尤甚。嘉平中,为弘农太守……乃使人掘地求钱,所在市里,皆有孔穴。--《魏略苛吏传》

鱼豢的原文写得比较隐晦,称“掘地求钱”,实际掘地只能“求土”,哪能“求钱”?可知掘的不是地,而是墓。

在刘类的一番折腾之下,“所在市里,皆有孔穴”,如此政绩,贻笑大方。

(4)郝昭

郝昭是曹魏名将,镇守西陲,多次抵御诸葛亮北伐。

在《魏略》记载中,郝昭“为人雄壮”,善于守城。

诸葛亮“起云梯、冲车”,郝昭“以火箭逆射,又以绳连石磨压其冲车”。

诸葛亮“以井阑百尺以射城中”,郝昭“内筑重墙”。

诸葛亮“又为地突”,郝昭“于城内穿地横截之”。

前后相持二十余日,诸葛亮技穷,遂退军。

小小陈仓,是如何做到抵御诸葛亮大军的呢?

事后,郝昭给儿子透露了攻战秘诀。

这就是“盗墓取材”。

郝昭说,自己“数发坟冢,取其木以为攻战具”,即把周围的墓穴全尽数盗掘,把棺椁尽数劈毁,取其木料,建造攻守器具。

(郝昭)病亡,遗令戒其子(郝)凯曰:“……吾数发冢,取其木以为攻战具。”--《魏略》

郝昭盗墓毁棺,制攻战之具

至于棺材里装殓的东西,那就不是郝昭在乎的事情了,他对此遮掩为“情非得已”。

(郝昭曰)“吾为将,知将不可为也。”--《魏略》

事后,郝昭还假惺惺地自我辩解,称“厚葬无益于死者也”。这句话直译过来,就是“这么好的木板,与其给死人用,不如给活人用”。

(郝昭曰)“又知厚葬无益于死者也。”--《魏略》

中国贵厚葬,给死人用的棺材,一贯是上好的木料。如果死者地位够高,除了内层的棺之外,还有外层的椁,即超大型的套棺。

由此可见,“薄葬”也并不保险,遇见战争年代,连棺材都得被劈了做柴火。这就叫物尽其用。

③孙吴盗墓事件

富春孙氏的族望不高,被陈寿称作“孤微发迹”。

从孙氏的相关记载看,其家族通婚禁忌少、言谈好嘲谑、喜爱滑稽、博荡嗜酒,伦理道德的约束较低。因此盗墓事件,在孙吴政权中也频繁发生。不止孙权如此,孙休、孙皓亦然。

(1)孙权

吴黄武五年(),孙权采武昌铁铸刀剑,皆“南铜越炭”作之。

黄武五年,采武昌铜铁作千口剑、万口刀,各长三尺九寸,刀头方,皆是南铜越炭作之。--《刀剑录》

武昌在江夏,即“南铜”的来源地;“越炭”则来自交广地区。

按《交广春秋》记载,孙权开采矿料时,顺带手将南越武王赵佗的陵墓也一并“开采”。

理由很简单,孙权听说赵佗“垅茔奢大,葬积珍玩”,因此“求索棺柩,凿山破石”。

南越王赵佗之葬也,因山为坟,其垅茔可谓奢大,葬积珍玩。吴时遣使发掘其墓,求索棺柩,凿山破石。--《交广春秋》

赵佗与秦始皇帝同时代,本是秦国军官;后在南越割据称雄,统治岭南八十年,直到汉武帝时才去世。

孙权遣使盗赵佗墓

孙权称帝前夕,曾经“掘得铜印”。孙权还就此物,假惺惺地询问薛综,自己是否天意所归。

吴时掘得铜印,以琉璃盖,画布云母于其上,开之得白玉如意。太皇帝(即大皇帝孙权)因问(薛)综。--《太平御览》

此印与“鱼腹书”一样,都是穿凿附会的伪器,但来自“掘得”,可知是盗墓所获。

另有术士赵达,“治九宫一算之术”,巧舌如簧,把孙权诓骗得团团转。赵达死后,孙权为了求得神书,竟然盗掘其墓。

(孙)权闻(赵)达有(神)书,求之不得,乃录问其女,及发棺无所得,法术绝焉。--《吴书赵达传》

如果说钟繇盗墓,是为了求得蔡邕真迹,精进书法;那孙权盗墓,纯属无事生非,迷信虚妄。

(2)孙休

孙休是孙权之子,吴国第三任统治者。

虽然《孙休传》称他“志善好学”,但孙休对于盗墓之事,亦极为热衷。

孙休统治期间,曾在广陵盗掘墓冢,取版治城,一如魏将郝昭。最终“墓穴尽毁,所坏甚多”。

吴景帝时,戍将于广陵(一作江陵)掘诸冢,取版以治城,所坏甚多。--《抱朴子》

盗墓过程中,发现一巨冢,“重阁连霄,户扇枢转,徼道通车,高可乘马”。

复发一大冢,内有重阁,户扇皆枢转可开闭,四周为徼道通车,其高可以乘马。--《抱朴子》

孙休盗巨墓,内有重阁,高可乘马

此墓陪葬冥器甚多,墓主饭含珠玉,鼻孔中还塞着金枣儿。

有一玉,长一尺许,形似冬瓜,从死人怀中透出堕地。(墓主)两耳及鼻孔中,皆有黄金,如枣许大。--《抱朴子》

如此规格,很明显属于两汉某诸侯王,可惜史料有限,未详墓主何人。

当然,这座重见天日的巨型墓冢,因为“怀璧其罪”,很快就在暴民的狂欢下,灰飞烟灭。

(3)孙皓

孙皓是昏暴之主,骂名不绝。他对盗墓之事,也十分上心。

天册元年,吴郡“掘地得银,长一尺,广三分,刻上有年月字”。

天册元年,吴郡言掘地得银,长一尺,广三分,刻上有年月字。--《吴书孙皓传》

这种形状方正,篆刻文字的贵金属板,很明显是人工制品,与孙权“掘得铜印”是相通套路。

不过“掘地”是不可能“得银”的,可知孙皓掘的不是地,而是墓。这和曹魏弘农太守刘类“掘地得钱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孙皓盗墓,毫无遮掩,甚至会借着“国家工程”的名目,行蝇营狗苟之事。

孙吴术士曾称“荆州有王气破扬州”,而东吴本身奉行“东南王气”以抵御北方的“天下之中”,因此对于风角占、云气占一类的术数内学,极为重视。

注:天下之中即“土中”,指洛阳。在术数理论中,洛阳在大地正中,可以测得最准确的星象历数,预测王朝走势。因此孙吴以“东南王气”作为宣传工具,与北国的“天下之中”相抗衡。

初望气者云“荆州有王气破扬州而建业宫不利”,故(孙)晧徙武昌。--《汉晋春秋》

在此背景下,孙皓遣人凿断荆州山峦,破坏风水龙脉,改变地形地貌。这种行为被称作“厌胜之术”。

厌胜倒是无妨,关键是孙皓在“凿山”的同时,还“掘荆州界大臣、名家冢”,大搞盗墓活动。

(孙)晧徙武昌,遣使者发民掘荆州界大臣名家冢与山冈连者,以厌之。--《汉晋春秋》

可见“厌胜”是假,“盗墓”才是真。

孙吴三代四人,除了短祚被废的孙亮之外,其余三主居然无一例外,全是盗墓沉迷者,也算是家传艺能了。

④小结

《墨子》云:吴王好剑客,百姓多创瘢;楚王好细腰,宫中多饿死。

可知世间故事,皆有因果。若陪葬者厚,自然盗墓者多。

尤其是古代社会,在低下的生产力水平下,加之以“厚葬”的传统,对盗墓行为无疑是一种鼓励。

治平之世,就不乏贪财好货、铤而走险之徒;丧乱之际,各路牛鬼蛇神更是集体出动,将历代皇陵、公卿墓冢盗掘一空。

魏蜀吴三国之中,魏、吴两国的盗墓行为最为猖獗,甚至多次由官方带头组织。

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,最终连郝昭、钟繇这些颇知礼义的将相,也放下矜持,光荣下海。

蜀汉政权中的盗墓记载,罕见于史书,虽然未详原因,但大致可以推测。

其一是刘备的统治方式,相对仁慈。从诸多史料记载看,“人乐为用,众多归焉”确属实情。

其二是刘备自诩皇亲帝胄,对于盗掘皇陵、或王公坟冢一类的事情,天然抵触。毕竟再怎么缺钱,也不能挖老祖宗的棺材。

海西断粮,刘备可以食人充饥;但如果盗墓取宝,那所谓的“汉室之胄、仁义之君”名声,可就灰飞烟灭了。

(刘)备军在广陵,饥饿困败,吏士大小自相啖食,穷饿侵逼。--《英雄记》

相较之下,董卓、吕布、曹操、孙权等人受到的道德限制,便相对低了许多。

他们既并不具备汉室血脉,又遭逢乱世,朝不保夕,因此对汉廷的归属感相对较低,盗墓时的心理负担也便更小,遂猖獗于时。

从根本上说,统治阶层的穷奢极欲,凿山为陵,金银殉葬,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原罪。在“百姓死亡,暴骨如莽”的丧乱环境下,凝聚着血泪脂膏的腐朽帝陵,理所当然成为乱民的发泄对象,历代如是,从无例外。

曹丕《典论》有云:“自古及今,未有不亡之国,亦无不掘之墓也。”可谓是一种历史的必然。

我是胖咪,百家号历史原创作者。漫谈历史趣闻,专注三国史。从史海沉钩中的蛛丝马迹、吉光片羽,来剖析展开背后隐藏的深意。

Thanksforreading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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